没有再迟疑,抬起脚步,便径直出了长信殿。
天子启这接连几声咆哮,不断回荡在长信殿内,也不断冲击着窦太后的心神。
单手拿起,愣愣的看了片刻,旋即便讥笑一声,将那方印轻轻丢到了御案之上。
默然垂泪许久,天子启才终于从那无尽的苦楚、哀戚中调整好情绪,语带沙哑的发出一问。
“——也是我汉家的梁王!”
“早在答应与立梁王、与立皇太弟的时候,皇帝就打定主意,要杀我的儿子了吗!!!”
“——之后不数月,阿武便封王就藩;”
只是在绝大多数时候,都将那本能的欲望、情感,皆埋藏于内心深处而已……
“出了长乐,儿这便去告庙祭祖,诏行天下,以退位禅让。”
“——申屠嘉反对《削藩策》时,母亲对申屠嘉的压制呢?”
终于,窦太后总算是从漫长的呆愣中回过神。
——既然想让梁王留在长安,母亲也别说什么太弟不太弟的了;
“——母亲对《削藩策》的支持呢?”
·
余音绕梁。
“而后,母后便背着儿,让阿姊将阿武接去了宫外。”
但天子启知道笨鸟先飞的道理。
相较于太祖高皇帝、先太宗皇帝,天子启都算不上多么‘贤明’;
顶天了去,也就是比英年早逝的孝惠皇帝好一些。
天子启,仅仅只是自己淋过雨,才本能的想要为雨幕下的儿子刘荣,撑起一把伞。
“一定要把手尾收拾干净!”
还有朝中,那些和窦氏一族藕断丝连的官员、军中,那些同窦氏扯上关系的将官,都被北军禁卒,将府邸围了个水泄不通!
整座长安城,都在等。
原本背负于身后的双手,也被天子启收回身前,左手以掌扶膝,右手以肘撑在腿上,手掌时不时从面前擦过,却是不知在擦些什么。
——原本,是空无一物的……
说着,天子启便笑着低下头,呆愣片刻,索性便在御阶最上方的那一阶上,一屁股坐了下来。
言罢,天子启便再度迈开脚步,不顾袁盎那跪地匍匐,瑟瑟发抖的身影,一步不停的出了长乐宫。
一同传出未央宫的,是天子启先后颁布,却同时送出宫门的两道诏谕。
走出殿门外好几十步,才终于再度停下脚步,目光仍平视向前方,连一个眼角都不愿给身侧,那道跪在脚边的身影。
“阿武,是母亲的儿子。”
“在儿眼里,就好似从不曾有父母双亲、宗亲长辈,更不曾有手足姊弟、血脉之亲。”
“父皇驾崩,儿即皇帝位,要做的第一件事,是削藩。”
窦太后这先哀后怒,更冷不丁爆发出的咆哮,却是引得天子启面色一滞;
回味着那几声含怒而发的咆哮中,窦太后对天子启、梁王刘武兄弟二人的称呼,以及侧重点……
开口第一句话道出口,便也随之潸然泪下,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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