效仿吴起为士卒吸脓疮,又或是太祖高皇帝对韩信那般,解衣衣之,推食食之的做法,来笼络麾下将士。”
——行贿受贿,哪朝哪代都有,哪朝哪代都不提倡;
只是相较于后世的朝代,汉家的情况稍有些特殊。
听着天子启将日后,自己这一朝的内治、外征掰开揉碎,事无巨细的讲给自己听,刘荣自是一阵动容。
天子启话音落下,刘荣纵是已经深深皱起了眉头,终也还是缓缓点下了头,表示自己也认可天子启这番说法。
“便是一县主官,也会在年节之时,为手下的吏佐准备礼钱,又或是肉、布之类,来笼络人心。”
“以至于彼时,担任中郎将的袁盎前去拜会时,张释之羞愧的说:做官久了,连兄长的产业都因我而骤减,还不如辞官。(久宦减仲之产,不遂)”
“千石级别的官员,则要养活一家老小五十口,在拜会同僚时置办拜礼,再给亲长时不时送去酒肉,并为妻儿置办几身新衣。”
含笑低着头,负手缓行于路上,听刘荣说起当下,汉家官员的超低俸禄,天子启本还为刘荣能看透其中的关键而感到欣慰。
作为九卿,有三五个妻妾、十来个儿女,不过分吧?
妻儿十几口人,好歹是九卿的妻小,每人给配个仆从,应该的吧?
“只不过这句话,说的并不是长安的百姓,而是单纯在说官员。”
“千石若是不受贿,甚至都还需要家中的女眷,时不时接一些女工、浆洗之类的活,来贴补家用。”
特殊的点就在于:盛行于汉家的行贿受贿之风,并不完全是官员腐败、贪婪。
诸侯王们权柄被削夺,敛财能力下降,也只会让那些不再能被诸侯王们敛入怀中的财富,流入到其他群体的钱袋中。
便说九卿,中二千石的俸禄,实俸二千四百石每年,按月发放一百石粟,外加一百石粟价值的钱,大约七千钱。
“但今我汉家,自有国情在此——贪官贪的明目张胆,清官想不贪,却也碍于生计,不得不贪。”
“便是得了先帝重用,终得以官居廷尉,秩中二千石,张释之那个为商做贾的兄长,也可谓是为张廷尉散尽家财。”
“太祖高皇帝开国之时,关中粮米八千钱一石。”
“太子为我汉家,寻了个好财路。”
“既然都是‘自己人’,那自然不需要吝于赏赐,甚至是三不五时来看看他们,也完全是题中应有之理?”
“权柄没了,诸侯藩王的财富,便也会慢慢变少,直到有一天,也和长安朝堂的九卿一样,连一件瓷器都买不起。”
刘荣承认这一点。
“——先帝时的廷尉张释之,是訾官为骑郎,在被先帝赏识之前,愣是做了足足十年的郎官,都没能得到调任。”
“——过去这几年,少府凭出售瓷器所得的利,几乎能承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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