语声传出,岑迈激动的情绪也终于平稳了些。
说起这件事来,岑迈本就不算愉快的情绪,也随之更添几分悲怅。
说到此处,岑迈不由再度老泪纵横,泪水啪嗒啪嗒直掉,哀痛间泣不成声。
“也就是从那个时候,关东那些个儒生们,才开始鼓吹起先帝这一朝盛世······”
——粮食大丰收,意味着市场供需关系,必定朝着供过于求的方向发展;
而供过于求,便意味着买方市场——人家开什么价,你最好就以什么价卖出去。
“殿下,或许该走一趟堂邑侯府了······”
“——少府当也记得那一年,我汉家有足足十余位彻侯、贵戚,以及数以百计的千石以上官员,因为种种原因而’寿终正寝‘。”
深吸一口气,又擦去面上泪痕,才沙哑着嗓音道:“一开始,那狄丘在蓝田散布谣言,说关中当年产出的粮食,够关中人吃上十年不止!”
岑迈这阵颤音,却是让落坐上首的太子刘荣,随着老少府的音颤,而微微心颤起来。
“——早先,陛下也曾透露过类似的意图,说此番,若太子平抑粮价不成,那陛下便很可能会大兴牢狱,为我汉家剔一剔蛀虫。”
“哪怕想要变卖家产换粮,也都被那狄丘的从役拦住,买粮无门。”
岑迈有意无意的俏皮话,却并没有让刘荣里外如一的凝重心绪缓解分毫。
“——先帝曾说,如果有一天,我汉家需要一个能让诸子百家心服口服,无一例外崇敬的人,那这个人,必定是汉中守田叔无疑。”
明明多得了五十石粮食,摆着指头算下来——好嘛,收入反而比寻常年景还降了点。
良久,终还是刘荣无奈的授意,让岑迈终于给出了自己心中,最完美的解决方案。
“——公侯贵戚家中子侄,做了内史的田叔尚还能管一管;”
半带玩笑,半带苦涩的自嘲,却引得老岑迈面上阴郁之色更甚。
“回想起来,蓝田那百余户农人,最终沦落到那般凄惨的下场,像臣这样的肉食者——像臣这样的帮凶,也是难辞其咎的······”
“——包括臣当时,也是满脑子蝇营狗苟,整日整日发牢骚,又整日整日盘算着想个什么法子,好多赚上一笔。”
剩下的事,说复杂也复杂,说简单,也不过是几句话就能讲清楚。
“少府不必再说了。”
“先帝后元三年,蓝田葛家寨,发生了百姓易子而食的惨剧。”
明明是在说一件温暖,甚至能让人不自觉嘴角翘起的好事;
但刘荣却清楚的听见老岑迈,仅仅只是三两句话道出口,语气便开始带上了颤音。
这番话道出口,岑迈便当即低下头去,摆出一副’我睡了好一会儿了,现在也正在睡‘的架势,好像方才所说的一切,都是刘荣的幻觉。
说出这么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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