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学、舍友狂欢几天再走吧……反正火车票已经抢到手了,着的什么急啊?
李泌听了,原本还有些恼火的心情,当即平复下来——也有道理啊,倒是我思虑过浅了。
即便并非五百前年老鬼,而是真正的我家长卫,终究少年人,心性灵动,不象我多年修道,心如止水,总归会想先放松几天,再回家来受拘束吧。我是以道者之腹,误度了俗人之心。
可是当然也不能向李汲道歉,或者直接转怒为喜,连说“回来就好”……李泌只好转换话题,问道:“洛阳之事,可顺利么?”
李汲笑道:“也不好说顺利,但……说来话长。”随即反问李泌:“阿兄毁弃草庐,是要到哪里去?东京既复,河南将定,弟此番行来,但见周边虽然萧条,却也没什么大的凶险,为何要走?”
李泌轻轻叹了口气,回答说:“正因此处,距离东都太过近便了。”
他原本隐居箕山,并不在乎这里距洛阳有多近,反正也没几个人关注他这小透明——神童怎么了?神童既归乡野,那也威胁不到什么人啊。
然而如今不同了,他受李亨所邀,自白衣一跃而成三品重臣,继而就任元帅长史,为李亨父子出谋划策,以定叛乱,以安社稷,李长源之名,已然响彻天下——不象原本似的,只有东宫属吏才会关注他,如薛景先等,也是敬他的才学,并非敬他的名望。则既负重名,必受各方重视,曾为三品,倘若重登仕途,也必荷受重任。
实话说,倘若李泌有意,既然已经迈过了三品这个门槛,随时都可以加平章政事,立朝为相的!
既然如此,受人敬重的同时,也必然受人嫉恨。叛军方面,周挚唯恐李泌复出,很可能会派刺客前来;朝廷方面,李辅国之流也不可能完全置之不理。退一万步说,无人想要害他,李亨父子也可能再度遣人来聘吧。
终究距离洛阳咫尺之遥嘛,一迈步就到了。
所以李泌才打算跑得更远一些,以示自身无意还朝——仇人们可以多少放下点儿心吧,皇帝你也别再寄望于我了,还是自家振作,最为紧要。
他跟李汲说:“我欲南下衡山,寄住于真君祠侧。”
衡山也是道家名山,号为“朱陵洞天”,唐初便修建了司天霍王庙,开元十三年加以增筑,改名“南岳真君祠”。
李汲乃道:“既如此,愚弟护送阿兄南下衡山去。”
李泌摇摇头:“南下并无叛军,且我身怀圣人敕书、宰相堂牒,自可畅行无阻,何须护送啊?”
但他并没有当场接上一句:“所以你还是滚回洛阳去吧。”而只是转身便走。李汲不禁好笑:这算是傲娇么?赶紧牵过马来,跟随在李泌身后。
二人循着走熟的山道,穿过箕山,途中李泌便先询问睢阳之事。李汲毫无隐瞒地陈述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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