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如贾理所料,省亲旨意颁出后,贾政便上表,请求皇帝允许元春归省,得到允准后,宁荣两府都轰动起来。
唯有贾琏心中烦恼,在家和凤姐商计,道:“为了林姑父的事,我已经离京一载,玻璃坊那里还能留着我的位置,全看理儿的面子。要是修这省亲别院,少说也得半年,人家可未必容情。”
“你若要回玻璃坊去,这桩大事,咱们可就全插不上手了。”凤姐瞪圆了眼睛。
贾琏道:“插得上手,插不上手,横竖就那么着,只是咱家顶用的人少,我不帮忙,过意不去。”
凤姐心中也难取舍,元妃省亲,是如今族中的大事,贾琏若不出力,难免叫人说嘴,说他只顾自己,不顾族里,可若留在家里主事,又没了玻璃坊的差事。
虽然嘴上谦虚,但凤姐心里,还是很看重他这桩差使的。
就算有贾理看着,不能从中贪污,但管事的总是有人赶着讨好儿,自从贾琏有了这个差事,凤姐回娘家腰杆子都硬了几分。
她想了想,出主意道:“不如你去问问老爷,请老爷做主。”
这里的“老爷”指的是贾政,不是贾赦。
就通情理这点来说,亲老子贾赦还不如叔叔贾政。
贾琏自然会意,起身道:“也只好这么着了。”
去外书房见了贾政,婉转相告,贾政一时没说话,沉思片刻,道:“你只管去吧,终归你的前程要紧。”
贾琏面上带了些惭意。
贾政看见,笑了笑,叹道:“很不必如此,也是咱家无人。”
一时无话,贾琏退出,见宝玉从面前跑过去,忙叫住他,问道:“你做什么去,这么匆匆忙忙的。”
宝玉见是他,只得站住,答道:“秦钟病了,我瞧瞧他去。”
“现在家里忙着呢,你别乱跑,看过了就快回来。”贾琏叮嘱道,又嘱咐了跟随他的人几句。
宝玉耐着性子听了,待贾琏说完,一股烟似的去了。
到了秦家,秦业不在家,只有下人来应门,宝玉进了秦钟的卧室,见秦钟卧在炕上睡着,忙上去轻轻的喊他名字。
秦钟悠悠转醒,见是宝玉,忙起身问道:“你怎么来了。”
“我来瞧瞧你,怎么就病了。”宝玉不让他起来,“看起猛了头晕。”
秦钟倒回枕上,笑道:“倒也不为别的,为的是能儿,她师父要带她到外地去,她舍不得我,偷跑出来找我——你也知道,我父亲是那样的人,我也不敢叫他察觉,半夜里翻墙出去,受了寒,就病了。”
“这也是你们没缘法。”宝玉道,又问他请医服药等语。
两人说了好一会子,秦钟笑道:“听人说你们府上出了一件大喜事,恭喜恭喜,你可该乐了。”
宝玉道:“嗐!有什么可喜的,别人这样说犹可,你难道不知我的心,还说这个话怄我。”
“我才说顽话试你的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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