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草木生长,万物繁盛,梢头的桃花杏花等都开了,过一阵风,吹得头上衣襟上都是。
迎春前儿犯了嗽疾,请医服药调治,这日才好了些,吩咐司棋道:“外头太阳好,把我的被褥抱出去晒晒,还有冬天的大毛衣裳也该收了。”
司棋笑道:“姑娘睡糊涂了,大衣裳早收起来搁箱子里了,这点子事都记不得,要我们这些人是做什么的。”
正说着,小丫头莲花儿进来说:“司棋姐姐,柳家的说了,这个月的份例没了,要吃燕窝,还得现打发人找二奶奶要去。”
司棋听了瞪起眼睛,骂道:“呸!不知填丧谁的肚子里去了,咱们可没要过,我找她去!”
迎春忙拉住道:“你又找什么,省些事罢,何苦来,成日家鸡生鹅斗的,消消停停的过日子不好。”
司棋跺脚道:“人家都欺负到咱们头上来了,姑娘还只是避让,可怎么叫人家敬畏咱们呢!一个管厨房的算什么东西,也敢克扣姑娘的份例!”
“谁克扣姑娘的份例了?”一语未了,只听贾理的声音隔着窗响起,迎春忙起身迎接。
绣橘打起帘子,贾理进得门来,迎春还遮掩道:“没什么,是我们说顽话。”
贾理不看她,只问司棋,司棋便竹筒倒豆子似的将原委说了。
原来姑娘们的用度都有定例,交予小厨房掌着,迎春喝苦药汁子喝得坏了胃口,司棋就叫丫头去小厨房传话,给迎春炖一碗燕窝来,谁知管厨房的柳家的回说燕窝没了,要吃只好再要去。
莲花儿愤愤道:“必定是偷着炖给她女儿吃了,再没有别人!”
“我当是什么事,这也值得动肝火,找个空儿和你奶奶提一句,撵她出去就完了,什么大事儿!”贾理听了笑道,又叫莲花儿去自己院里,“上回得了些上等的,只怕还有呢,都是你红玉姐姐收着,你只问她就是了。”
迎春笑道:“我倒不觉得有什么,咱们家种种积弊也非止一日,去了柳家的,再来个什么杨家的李家的,也是一样。”
因请贾理坐,又亲自用小茶盘献茶,贾理喝了一口,笑道:“你也坐。”迎春方在榻上坐下,问她哥哥来做什么。
贾理且不说给她找人家的事,细细端详她的模样,只见迎春生得鹅蛋脸面,腮凝新荔,鼻腻鹅脂,全然少女模样,气质温柔,好生体面端庄。
迎春伸手抚脸,笑道:“哥哥这么看我干什么。”
“我在想,一转眼你就这么大了,出落成这个模样,和当年我去王府当差时,拉着我不让走的那个小鼻涕精相比,一点儿影儿都没了。”贾理轻叹道。
丫头都笑了,迎春不好意思地说:“哥哥快别说小时候那些事了,叫人听着怪没面子的。”
“你和我还讲什么面子,你什么样儿我没见过,”贾理笑道,“我就是突然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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