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掌抚在她的肩头,他手底的肌肤一片冰凉。
精致白瓷上倏然划开一道伤痕,从云肩起,始至蝴蝶骨末端,翻绽的肌肤丑陋不堪,覆着膏药,歪歪扭扭的结了一道疤痕。
他的滚烫的呼吸呵在那处,惊的身下人儿颤抖了身子。
“是伤口裂开了么?”清荷紧抓着他的衣袖,催促问道。
秦德泽伸手触碰,只轻轻一下,药膏下面渗出的血迹就顺着她微微扬起的肩头滑下,汇在她的腰窝。
疼痛引得她龇牙惊呼,“您轻着点儿,疼死了。”
清荷不满的抱怨,将额头抵在他的手肘,贝齿扣着下唇,咧着嘴角,发出啧啧的抽气声,以期能让疼痛缓下。
“太医!太医呢!”
秦德泽起身催促,外面彭嘉福应声解释,人已去请了,这会儿正在来的路上。中宫的老太监过来,太医院的那群老头子跟兔子一样灵光,寻个由头就逃之夭夭。
清荷怕他迁怒,拉着袖角唤他:“您先帮我把那淌下来的脏血收拾了。”
她虽看不见,但是后背湿汪汪的一片,黏糊糊的也难受的很。
秦德泽拿着干净的湿帕子,换了好几个姿势也不知道如何下手。
清荷揣测:“是伤口裂开的严重?”
素日威严庄重的太子爷,眉间皱出三山五岳,道:“我怕你疼!”
刚才他只不过轻轻一碰,她就龇牙咧嘴喊疼,这帕子粗糙,万一他手下力道重了……
她笑着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腕子,道:“您用力轻一些就成。”这踟蹰不前的,空吓唬人。
许是受伤的缘故,她语气柔和,没了往昔的张牙舞爪,连吐词动作都带着我见犹怜的楚楚。
磕巴了两下,呢喃道:“在旁人面前,总是要羞,待会儿太医过来,就让他们给些止血止痛的药就好。”
她目光流盼,望进他的眼睛,补着请求:“成么?”
略凉的小手用指腹在他手腕轻触,小猫儿缩回了利爪,肉垫儿上带着她的温度。
秦德泽心下生暖,不由颔首,嘴角带着笑,小心替她擦拭收拾。
没多久,太医赶到,来的是最善外伤的刘院首,天气炎热,他又上了年纪,本不愿意来的,但太子爷点名要他,就是抬着把人拖来,也得赶到。
刘院首恭敬请安,抬脚要进去诊看伤势,被秦德泽伸手拦下。
“刘院首就这么看吧。”
刘院首:“?”
望闻问切,一样不沾,隔着一扇门,两道帘子,五六丈的距离呢!
秦德泽面不改色,踱步出来,顺手将里屋的珠帘落下,“刘院首医术高超,定比旁人要厉害的多。奉仪还是之前的情况,不过受了颠簸,碰到伤口了。现下人已清醒,须得你给开方医治的良药。”
刘院首囊着嗓子,点头应下。鼻音较平日里,些许的厚重。
秦德泽笑着随口道:“大暑天里,刘院首是得了热风寒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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