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年纪的孩子是纯粹的,她不知道她怪异的身体状况,也没有成年人那种疏远避嫌或厌恶猎奇的态度,她只是小动物一样依偎着她。
她们相处不久,可回顾自己一生,和她最亲近的人,竟然是这个和她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。
在温寻真被关在医谷的这么多年,她的父亲不曾对她表现过亲密,一次都没有抱过她。
照顾她的师兄师姐,更不会靠近她,只有一位师姐曾牵过她的手。
她在这种冷漠中,孤独地长成如今的模样。
他们不认为她是男子,却也不觉得她是个纯粹的女子,只看她作异类。
萧授是她遇到的第一个知晓她身体异样,也全然当她是女子的人,热烈地对她表达喜爱与追求。但他说珍重她,守着礼,连拥抱都很少。
除了萧授,便是公西越。
她那句“你既觉得自己是女子,我就将你当做女子看待。”温寻真记得清楚,正因如此,哪怕公西越对她态度不好,温寻真也没办法真的讨厌她。
更没有办法讨厌一个天天晚上贴在她身边睡觉的孩子。
当她忍着疼痛或从噩梦中惊醒时,浑身发冷,却听身旁的孩子发出均匀的呼吸声。
她热乎乎的,像个暖炉,温寻真心里会有种奇怪的宁
静感。
早晨醒来,不等她思考起艰难的未来,睁开眼千就抓着被子扑到她脸上,压着她的脑袋和她玩闹,顿时让她只看得见眼前的烦恼。
她不得不小心提醒千:“小声点,别吵到你娘亲修炼!”
她怕公西越不耐烦一剑过来把她们拍地上去。
但玩疯了的孩子看她来抓自己,只会更努力地跑跳,更大声地叫,完全控制不住。
好不容易让她老实下来,温寻真心里想着,自己为什么要做这种事,边认命给孩子扎头发。
在公西家时,这事是侍女们在做,那些神出鬼没的侍女们在需要时会带着笑容扎堆出现,给千换衣服洗脸扎头发等等,片刻做完后又迅速退下,训练有素。
离开公西家,是公西越自己在做,但第一天,温寻真就发现公西越在照顾孩子日常上笨拙得可怕。
她给孩子扎个头发,半天才扎好,还歪歪斜斜。
温寻真在一旁提醒:“头发扎歪了。”
公西越冷漠道:“我看不见,所以扎不好,你以为是谁的错。”
温寻真:“……”
然后这事就变成了她在做。
千坐在她身前,抱着镜子看自己的头发,和她提要求,要扎丝带,要戴花。
温寻真听她的,帮她选了花和丝带扎上,问她:“你娘亲给你扎,你怎么不提这些要求?”
千叹气,老气横秋地摆手:“她不知道扎,能扎最简单的揪揪就可以了。”
公西越在房间里修炼,温寻真和千也只能一起待在房间里过了三日。
第二天,温寻真将房间里的桌椅搬开,和千一起蹲在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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