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年幼、扛不住饿。”
···
“呵……”
在天子启顾自落寞的同时,窦太后昏暗的目光,也洒向了御案之上的那一抹绢白。
“——皇帝有这份算计,怎就不用在吴楚贼子身上?”
“皇帝,从不曾想过要与立阿武,为我汉家的储君太弟吧?”
“——却没有哪怕一句话,是宽慰同样失去父亲的儿臣。”
“就好似不封阿武为储君太弟,儿臣,便会是比桀、纣之流,都还要更加暴虐的昏君……”
“今日,母亲见了儿臣之后,开口所说的第一句话,终于不再是‘梁王有大功于社稷,当以储位为酬’了。”
“嗯,当是第十回。”
保守一点,窦太后可以直接把程不识踢出长安城,严词拒绝天子启插手长乐宫的事务,并拒绝承认天子启对程不识的任命合法性。
“——至多不过二十回。”
终于;
“母后开始旁敲侧击,说想让阿武多在长安陪陪母后。”
哪怕是作为皇帝、作为天子,哪怕是为了宗庙、社稷,天子启也不否认这件事,自己做的很不厚道。
“怎就将这算计,用在了自己的母亲、弟弟身上呢?”
“约莫是前三回,母后都在向儿臣哭诉,说自己失去了丈夫,不知该如何活下去。”
却并非是动容,而是不显于色,却夹杂于每一句话,乃至每一个字之间的愠怒。
“——是令母亲无颜提及,更或是让母亲,耻于为其母的恶人吗?”
对于窦太后可能说起、问起的话题,天子启都早早打好了腹稿。
“皇帝,当真好算计啊……”
“看看母亲的侄儿,我汉家的大将军,你窦氏当代最杰出的子侄,是如何说的吧。”
打好的腹稿,也被天子启赌气般抛在了脑后。
似是惆怅,又像是讥讽的一问,天子启便又是一阵苦笑摇头,踱步上前,抬脚踩上了御阶。
“先是太尉周亚夫,得了皇帝的默许,冒天下之大不韪,以兵权挟长安‘立嫡立长’;”
“后又是丞相申屠嘉,明明从不曾,也不愿掺和储君太子的事,却被皇帝一个‘太子太师’的名头,给扒拉进了皇长子的碗里。”
“太子啊~”
良久,天子启又冷不丁直起腰杆,侧过身,长呼出一口浊气;
又似是想起什么般,满是讥诮的嗤笑一声。
说到此处,窦太后清冷的语调中,终于有了些情绪起伏。
御榻之上,窦太后神情漠然,双目涣散;
一手拄着鸠杖,额头轻轻靠在这只拄杖的手上,凄苦的模样,好似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。
却见御榻一侧,天子启背负着双手,神情阴郁的快步上前,走到了御榻侧——距离窦太后只一步的位置,稍俯下身,直勾勾凝望向窦太后那混浊、昏暗,又不时闪过锐意的双眸。
“高皇帝驾崩,孝惠皇帝即立,吕太后代掌朝政,迁居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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